
办理入住手续
在手术之前,医生对我进行了术前谈话。医生轻描淡写地说,半月板可能愈合不了,如果愈合不了,需要二次手术,拿掉半月板。听到这里的时候,我怂了,不敢做手术。我跟医生礼貌地说,我再考虑考虑。拿掉半月板超出了我的预期,在这个点上,没有任何心理准备。走出诊室,坐在椅子上,拨打了表哥电话。他告诉我这是正常的谈话,会把最差的结果告诉你。后来我又咨询了其他几个医生,确定了手术的风险以及后遗症,以及有没有必要在广西做。答案是一致的,半月板修费手术,技术已经很成熟。在南宁做手术跟北京做手术结果差不多。另外,异地做手术,回程的时候,路上很颠簸,不利于康复。最终我决定在南宁做手术。开始办理入院前的各项检查。
第一次睡病房
因为床位紧张,我们只能三个人一间。我睡的是靠近门口的床位。洗手间很简陋,洗澡的喷头坏了,如果没坏,估计也没人用。这应该是病人不申诉的原因。这个喷头就这样一直坏着,无人修理。 厕所有异味,一闻就知道,这个地方长时间没有人维护了。里面的电视机一直开着,我看了一眼,是电影频道。睡在中间的病友看得津津有味。在病房里,你有大把的时间。电视机是杀死时间很好的方式。
本来想看书,但是书不在身边,回去拿,时间不够。于是只能一起看电视。看着看着,我也开始津津有味,目不转睛盯着电视机。在病房,普遍睡得很早。10点中,大家都准备睡觉了。我换上病号服,坦白说,衣服特别丑,不知道是谁设计的。裤子很宽松,裤腰带很长,我使劲捆绑了三次,裤子才没有掉。
因为第二天要做手术,躺在床上翻来翻去。再加上病友翻身咳瘷的声音,一直不能入睡。好容易挣扎到1点多,刚有点睡意,护士查房,叫我立刻去楼下打印核算结果。因为明天我是第一台手术,没有核算结果进不了手术室。
第一次躺在手术台,身不由己,命不由己是我强烈的感受
第二天早上,6点钟就醒了。病友们已经拿着手机刷抖音了。抖音现在已经是病人的高级护士。中间的病友,大部分时间,都是在看视频。要么就是刷抖音,要么就是抬头看电视机。取决于他哪里累了?如果是趟累了,那就坐起来看电视,如果坐累了,那就趟下来刷抖音。抖音和电视,才是陪伴高手。如果说护士是身体护理,那么抖音就是精神护理。为什么护士工资微博?制造了抖音的张一鸣却是亿万富翁。分水岭在这里。
我被护士从14楼推到了手术室。在准备手术前,先被推到了等候室。边上是一个老人,70多岁,不知道做什么手术。老人的眼神说不清楚是害怕还是不顾生死。我肯定是惊恐的眼神。那种命不由己的眼神。你不知道死神和上帝哪个在你旁边。一切都是未知数。过了10几分钟,我正式推进了手术室。第一次看到手术灯,跟想象的不一样,想象的灯更亮一些。紧接着,他们在我身边绑上了各种管子,有的测心率,有的测血压。一个男护士在腰上倒腾,准备给我打麻药。经历一番挣扎之后,他终于定位好,并且顺利地把麻药打进去了。不到一会,下半身,我就开始失去直觉,身不由己。我想抓住护士的手,特别想抓住护手的手。随着麻药的作用,我强烈地感受到身不由己,命不由己的。你能做的很有限,你只能拼尽力气,试图抓住什么。
守护的力量
醒来的时候,手术已经做完了。第一反应并不是没有人守护。第一反应是,特别渴,喉咙干、嗓子干、舌头干,不分泌唾液。只要我尝试咽口水,喉咙就非常干。我虚弱地呼叫了俩次,要喝水,护士才用一次性塑料杯,倒了一点水。那个水的分量跟一口唾沫差不多。
第二反应是想看书。这个下意识也绝了,没想到我第二反应是看书。护士可能第一次见这么能装的人,毫不客气地说,你现在需要休息,这么争分夺秒地看书,是想考哈佛吗?白衣天使的形象瞬间奔溃了,我觉得护士是白衣辩手。她说完之后,我竟然无言以对。
第三反应才是,我需要有人守护。多么希望这个时候有人守护在旁边。不说话,只要身边坐着就可以。守在你身边默默祝福你,这就是守护的力量。为什么古代有守护神?守护神就是默默在后面给与力量,在你最需要的时候给你微笑,告诉你,我对你不离不弃,永远在你身边。现在终于明白,为什么莫高窟来自于甘肃敦煌?而且只会来自于敦煌。因为那个地方是中原出西域最后一战。过了敦煌,就是边塞。在古代边塞常年累月都是战争,风险系数非常高。为了祈求平安,大家都希望有一个守护神。于是,很多人花钱请人在莫高窟打造佛像,以求平安顺利。就这样,莫高窟屹立千年,守护千年,成就了世界史上最伟大的洞窟艺术。
每个人都需要守护神,因为每个人都有虚弱的时候。没有谁是无坚不摧的,没有谁是刀枪不入的,更没有谁是铁齿铜牙。在最虚弱的时候,趁虚而入符合丛林法则。我们可以站在道德制高点批判趁虚而入的行为,但你是否愿意用行为去践行,守望相助的大爱呢?(一个小思考,护士到底要不要伶牙俐齿,这个时候邻牙利齿的护士,算不算语言上的趁虚而入)
借用悬崖之上的一句话,有人平安,是因为有人风雨守护平安。那是守护的力量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