目光如炬
文/唐 英（四川）
有些事情的发生真的是在不经意的瞬间。那天天气那么好，又买了大包小包心仪的衣服和鞋子，我和孙女从金牛凱德广场走出来，身边是与我手挽着手的漂亮孙女，那一份轻松愉快的美好心情，嗨，真的可以用载歌载舞来形容。
这时，我那没有什么缺点、唯有美食爱好的孙女提出要去品尝街对面的云南过桥米线。
我那孙女脑壳很灵活，她每次要达到目的，总是在我头上来找理论基础的。
虽然现在是下午四点过，我们中午才在九锅一堂干了一顿，但是对于孙女的要求我从来都是无力拒绝，所以就乖乖地顺着她白嫩手儿的指引，跨进了米线店。
这时的店铺里，左边只有三个人，我和孙女就坐在右边。
大概就是两三分钟，热气腾腾的两大碗米线就上来了。我一看这米线清爽可人的模样，顿时来了劲头，拿起一双筷子就开始干。
呼，呼，呼，几口下去，嘿，真的不错，正想对孙女赞美几句，却见小女子示意要我看左手边那一桌。
我将目光投过去，左边是两个三十多岁的妖艳女人，中间坐着一个不好估摸年龄、明显有唐氏综合症的小女孩——非常枯瘦、矮小，目光呆滞。那两个女人一定是两姐妹，因为她们都长着瘦长如铁钉子的脸，尖锐有加的下巴是如此地相似，再配上一张像鲶鱼嘴巴一样宽阔、几乎扯到耳根的涂着鲜红口红的大嘴，感觉她们的长相和打扮严重的奇怪与生硬。
此刻，可能是姐姐的那个，正极不耐烦地把一瓢米线往女孩嘴巴里塞，她手拿一个铁调羹，喂一下就在那女娃的嘴巴里使劲地捅一下，小女孩泪流满面，又不敢哭，只是发出声声的抽泣。
此刻，那喂米线的女人，咬牙切齿地骂道：“废人，废人！我不是看你老汉有点钱，鬼才伺候你！你咋不死哦！”说着，她将就那握调羹的手，使劲地向那可怜人头上打去，立刻汤汤水水就溅了小女孩一身，调羹也咣当一声掉在地上。那女人恼怒地用脚勾过来，擦都不擦一下，又舀了一瓢猛地戳向小女孩，又狠狠地在那可怜的嘴巴里使劲地戳了一下。
唐氏综合症患者痛得“嗷”地哭出了声，旁边另一个铁钉子女人，低吼：“哭？敢哭，小心我弄死你！”边说她就在那不幸的女孩子身上一阵乱掐。
目睹至此，我的头发仿佛立了起来，我的双手猛地攥成了拳头：“这还是人吗？”这时候的我有点丧失了理智，面对这样一个可怜的智力不全的病人，她们太歹毒了。
我哗啦一声抓住了一把筷子，我猛地回忆起小时候我母亲用筷子打我哥哥的往事。也许是我的动作惊动了她们，那两个女人有所警觉，但同时，她们发现对方不过是一个太婆，而老人往往受人轻视。一个老孃，算什么？！
现在，她们向我挑战了，嘴角竟然浮现岀明晃晃轻蔑的冷笑，丑陋的不成形状的三角眼闪岀挑衅的冷光。年龄大的那个竟然伸手在女孩的大腿上一阵疯狂地乱掐，女孩被夹在她们中间绝望地挣扎扭动。
她这是故意掐给我看，我被彻底地击怒了！
我在桌子上猛击一掌，突地立起身来。我孙女见状，也唬地站起，我们俩虎视眈眈、居高临下地怒视着这两个黑心烂肺的坏女人，我意识到这是一场阻止恶行的战斗。
此刻的我，像一个真正的斗士，也像极了一只斗志昂扬、锐气十足的公鸡，我满胸膛的怒火是如此地强烈啊，双目射出的光锐不可当。
我不由自主地摸出手机，只要她们中任何一个再有任何的欺凌和虐待，我马上报警，我就不相信这种人渣，这两个嘴唇涂得绯红、行事歹毒下作、心如蛇蝎的女人在朗朗乾坤会战上风？我敢陪她们到任何派出所、公安局去理论。
这两个两个法盲，错误地估计了形势，以为她们年轻力壮，老年人在她们面前统统是不堪一击的弱势群体。
我一言不发，直端端地、毫无避讳地盯着她们，我就要让正义之火烧死她们。此刻的我完全没有外表的老迈，我热血沸腾，全身充满昂扬的斗志。
大概有半分钟的隔空厮杀，邪恶还是败下阵去。那个年龄稍大的女人恼羞成怒，气恼地开始收拾包包。我不管这些，只是牢牢地怒视，只是目光如炬地紧盯着她。这时我就是杀虫剂，害虫最怕“敌杀死”。我想我当时的眼神一定很可怕，目不转睛，烈火雄雄。
我就是要在此地无声胜有声的激烈厮杀中，长矛短剑地把恶人杀得哀嚎连连、体无完肤，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。
很快，她们终于坐不住了，慌了，提着包包拉着那瘦骨嶙峋的小女孩向门口奔去。我追出去站在过桥米线门口朝着她们的后背大吼：“虐待残疾人是犯法的，你们两个迟早要背时（倒霉）！”
望着她们远去的身影，我无限感慨地对孙女说：“年轻人呀，选配偶的时候，人品和善良才是最最值得考虑的问题啊！”
